8月7日下午，有两家游客在北京野生动物园游览时因琐事发生纠纷，进而互相漫骂、撕打，并引起“大量游客和附近动物们的围观”。经当地公安机关调解后双方和解。
北京野生动物园发布声明，夏季天气炎热，出游时要保持良好心态，保证家人的安全最为重要。另据内部人士透露，双方撕打地点附近的动物们是第一次看到人类之间的打斗场面，令它们印象深刻，当晚部分动物家庭在兽舍内纷纷效仿，场面一度失控，在饲养员的耐心教育下才知道打架不好，特别不好。
这份声明不出意外地很快火出圈，“内部人士透露”的内容，也更多被网友理解为动物园的善意调侃与讽喻。不过，从科学角度看，动物究竟会不会学习和模仿人类呢？
20世纪50年代，奥地利科学家洛伦兹领着刚孵出的几只小鸭，让它们一睁眼就看不见其他鸭子，而是只看见他。随后，这些小鸭就把他当作“母亲”，一天到晚追随他，走路也模仿他的样子。洛伦兹称，这是动物的母亲印记。由于这一贡献，洛伦兹成为197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之一。
有些动物学人的行为并非是“母亲印记”，而是耳濡目染。鹦鹉学舌是因为长期跟着主人，主人经常说什么，它们也会说什么，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行为，更不可能知道它们学说的话语代表什么意义。如果主人的言语比较文明，它们也会学得一口礼貌用语。但当主人的用语粗鲁，它们也会学烂口，吐脏话。
此外，还有一种动物善于模仿人类，正是由于它们属于高级的非人灵长类动物，拥有与人相似的智商和心理活动，从而不由自主地学习人类行为，甚至打架斗殴等暴力行为，它们都是天生就会或无师自通。弗朗斯•德•瓦尔的《人类的猿性》一书中就有这样故事。
荷兰的阿纳姆动物园争夺黑猩猩群的最高权力在3只黑猩猩之间展开。尼基17岁，正处于成熟期，形体上看是一个“暴发户”，但当领袖似乎嫩了一些。叶罗恩从形体上看并不适合当领袖，但老谋深算。鲁特最强壮，它能夺走任何一个雄猩猩的食物或者赶跑它们，天生就是当头儿的料。于是，叶罗恩帮助尼基击败鲁特，尼基成为头领，而叶罗恩成为军师。但是，尼基很快忘掉了是谁帮它夺权的，并最终与叶罗恩彻底吵翻。瞅到机会的鲁特当天晚上就重新夺回王位。掌权后的鲁特深受雌猩猩的喜爱。过了一段时间，失去权力的尼基与叶罗恩言归于好，配合起来突袭鲁特，最后鲁特全身流血，不治而亡。这个故事说明，非人灵长类动物其实不用人类教它们，也会像人一样进行争斗。实际上人类亦没有教过它们如何打斗。所以，黑猩猩学人打架是有可能的，甚至没有人类示范，也会打架，而且极为凶狠。
而动物能否在饲养员教育下拥有伦理和价值判断呢？用人类的语言来教育，可是它们并不懂人类的语言。最常见的倒是马戏团的驯兽员，通过惩戒或用食物等奖励，让动物养成某种行为方式。
从教育的角度，动物园在一个晚上能让动物认识到打架“特别不好”，可算是立竿见影，也值得人类的教育系统学习，但从科学的角度，这则声明的暗喻和教育意味显然更突出。
作者 张田勘（《百科知识》杂志原副主编）
（原标题《人不学好，动物真的会效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