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兴:泰山登顶务实求真 重获联赛冠军名至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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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6日晚,山东泰山队2比0取胜河北队,提前三轮锁定了2021赛季中超联赛冠军,这是山东队时隔11年后再次问鼎中国顶级职业联赛的冠军。“后金元时代”的大背景下,泰山重获联赛冠军有着特殊意义,它再一次昭示了中国足球的发展需要稳定、需要“务实”的精神。

终于金元始于后金元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中国足球在资本的推波助澜下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金元时代”,曾经看上去那样繁华的中国足坛在热潮退却后才让众人清楚地看到谁在裸泳。2010年,也就是中国足球进入“金元时代”前的最后一年,山东鲁能在伊万科维奇的指挥下,拿到了最近一次中超联赛的冠军。而广州恒大的介入,令中国足球进入了为期十年的“烧钱”模式,“买买买”成为了中国足坛的主旋律、也主导着中国足球的发展,最终却只是一枕黄粱。

今年是中国足球“后金元时代”的元年,各俱乐部背后母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让各职业俱乐部难以为继,欠薪、负债等负面新闻不断。只有像山东泰山、上海海港等少数几家俱乐部依然相对稳定,并重新成为中国足坛的主导力量。而泰山队也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重新登上了联赛冠军宝座。曾有人戏言:“山东队的冠军终于‘金元时代’、又始于‘后金元时代’。”此话形象地概括了当下中国足球的发展。某种程度上,这句话又点出了中国足球发展之路。

职业足球的发展当然离不开资金的支撑,但“量力而行”,特别是在中国的职业足球联赛还谈不上一门“好生意”、且有着较为复杂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背景的情景之下,掌握好这个“度”,采取一种更务实的态度,才是正确的发展之道。这方面,泰山队显然处于领先地位,因而在“后金元时代”才能显现出其优势来,最终问鼎今年中超联赛冠军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这期间,在中超的疯狂年代里,山东队也曾聘请过像滕卡特、库卡、梅内塞斯、安迪奇等众多球迷所熟知的大牌教练,也曾引进过洛维、塔尔德利、佩莱等众多堪称世界级的外援,但整体还是在自己可控范围之内。也恰恰是因为可控,所以当中超资本热潮退却之时,费莱尼依然还是留守中超的为数不多的大牌之一,还有像孙准浩这样邻国联赛的MVP,俱乐部也依然还是稳定地继续之中。

当然,更为可贵的是,疯狂年代中,山东泰山(鲁能)一直以注重青少年球员培养而著称。如今泰山队的一线队中,基本框架以“鲁能足校青训”出品的球员为主。再次夺冠,无疑是对其注重本俱乐部青少年球员培养最好的回报。付出总有回报,尽管这样的回报看起来似乎晚了一些,但在“后金元时代”,这样的回报显得更有意义与价值。

泰山能够夺取今年的中超联赛冠军,如果总结原因的话,当然更离不开教练组在技战术方面的准备与筹谋。其实,在2019年与2020年,泰山队就已经具备冲击中超联赛冠军的实力,但受阻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包括俱乐部重心放在亚冠赛场(遗憾地止步于16强)等等并未能如愿。今年的夺冠,多少也算是弥补了前两年的遗憾。

历史非简单重复轮回

15年前,也就是2006年,当泰山队的前身山东鲁能第一次获得中超联赛冠军(第二次问鼎中国顶级职业联赛冠军)之后,记者曾以《中国足坛需要鲁能的务实与务实的鲁能》为题,对当时背景下的山东队夺冠发出感慨,“‘浮躁’主导着中国足坛,上到中国足球的管理者、下到一些球迷,都指望着能找到一个良方,找到一个救世主,令中国足球一夜之间发生重大变化。多数人都在畅想着,做着美梦,唯独不见具体而实际的行动,不知道要实现梦想首先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地做事,甚至很多人连起码的事业心都没有。但鲁能却是从自己做起、从自己的身边事做起,脚踏实地抓青少年,去争取改变中国足球的整体形象。”

历史不是简单地重复与轮回。当山东泰山(鲁能)队的“冠军终于‘金元时代’、始于‘后金元时代’”之际,“金元时代”中的中国足球何曾远离过“浮躁”的基调?金钱让中国足球从上到下都迷失了基本的方向,甚至让砸钱的多少演变成了评价的标准,因为资本的加入不仅仅改变了中国足球的发展方向,更让媒介也跟着钱走。疯狂地烧钱、疯狂地引援,最终的结果就是中国足球一地鸡毛。

如同中超元年“G7造反”之时,鲁能显得很是“另类”,绝不参与其中。金元时代,中国足球踏上了建立在空中楼阁基础上的快车道,金钱渗透到每一个毛细血管里,山东泰山难免不受到影响与冲击,但至少他们依然还在坚守着“务实”的初心。只有在潮水褪去后,才知道谁在裸泳。因而,当到处都在说“中国足球如今步入寒冬”之时,务实的泰山恰恰是因为有了先前的务实之举,才能够在困境之中突围。

作为一名足球记者,当我们在从事中国足球的报道时,除了秉承“客观、全面、辩证”的基本操守之外,更应该有一个“历史”态度,需要将某一片段、某一阶段放入历史长河之中进行重新认知与评判。中国足球、中国足球圈人士从来就没有缺少过反思,但更多地只是“情绪反思”。在这个过程中缺乏冷静,而且很多时候受到了外界与民众情绪的左右。如今社会上人们的主观情绪化很强,对事物的认识多以自己所看见的表象作为判断的依据和标准,缺乏看待事物所需要的全面整体的概念,也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发掘、探讨。再加上资本对舆论的渗透,就更难从历史的角度去展开评判。

所以,从中国足球职业化近30年历史发展过程来看,山东泰山此番夺冠绝不是简单地“中国足球一夜回到解放前”,更不是历史发展的简单轮回,而是再一次佐证了一点,即中国足球的发展从来就没有“捷径”、更没有所谓的“快车道”与“弯道超车”,“脚踏实地”才是真正的“王道”。在这个过程中,务实、耐心与坚守是最不可或缺的“六字诀”,所谓“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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